“检徽”之下,蓓蕾花开。这是一句属于“2020年优秀女检察官”顾贝蕾的获奖词,也诠释了河南省登封市检察院在未检领域精耕细作的初心。
顾贝蕾是河南省登封市人民检察院第五检察部主任。她出生于四代中医世家,她常说,“祖辈们用医术医治人们身体上的疾病,而我作为一名未检检察官,挽救的是罪错未成年人,医治的是孩子们的心灵。”
“2020年优秀女检察官”顾贝蕾。本人供图
自2013年参加工作以来,顾贝蕾先后在公诉和未检部门工作。认真、理性和敬业,是她的职业标签。刚到公诉部门没多久,顾贝蕾就开始独立办案。让同事印象最深的,是孩子才刚过百天,她独自在办公室梳理案件的人物关系图表,直至深夜。
“公诉人在法庭上要是被律师问得无话可说,那该多丢人啊!”顾贝蕾为自己立下了工作标准,“要做就做最好”。
2015年12月,最高检设立未成年人检察工作办公室。2016年6月,全国检察机关未成年人检察工作30周年座谈会在上海举行,未检工作掀开了新的篇章。
登封市检察院未检工作早已起步,可是,未检科作为一个单设的部门,还是第一次。院党组经过慎重考察、反复研究之后,几乎全票通过由顾贝蕾出任科长。
登封是世界闻名的武术之乡。登封市辖区内的未成年人人数占全市人口的三分之一,是全国未成年人最为集中的县级市之一,涉及未成年人的案件特别是未成年人犯罪率曾一度居高不下。
临危受命的顾贝蕾坦言,“心理压力很大”,那些摆在案头的发案数据常常让她思绪万千,“发案数据的背后,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悲剧。”顾贝蕾深知,她从事的工作牵动着千家万户,也关系着祖国的未来,而这种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使命感令她彻夜难眠。
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。办好每一起未检案件仍是全部工作的第一步。思路确定以后,顾贝蕾就先从提高未检案件质量入手。
她办理过一起未成年人寻衅滋事案件,作案的是四个孩子。16岁的小郑擅长散打,但他嚣张到殴打老师,威胁同学。而他的母亲不但对孩子的恶劣态度视而不见,还满嘴的袒护和溺爱。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小李,17岁,接受讯问时却是另一种状态,他沉默阴郁,不管问什么,都只用点头或摇头回应,始终没有一句话。小李的父亲大老远从外地赶来,父子见面竟互不理睬,如隔寒冰。小王和小杰在这次案件中虽然行为比较轻微,但他们平日里追随小郑和小李,在欺负同学时帮腔作势,也有不少劣迹。他们的父母们是非不分,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,孩子们看着父母的言行,更是不认罪、不悔罪。
案件初步审查下来,登封市检察院第五检察部年轻的检察官们都有了情绪,讨论这个案件审查起诉意见时,有的检察官气得把文件夹拍得“啪啪”响。
“案子办理是不复杂,一诉了之,一判了之,我们工作是轻松了,可大家想没想过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?”听到大家的议论,顾贝蕾在会议上站了起来,“大家都清楚,这些罪错孩子背后都是问题家庭,把他们全起诉,全判刑,这样做我们办起案来确实简单,可怎么才能让他们和他们的家庭真正明辨是非,改过自新?”
她的话如同一服清醒药,让火药味十足的会场冷静了下来。
“这些未成年人或因家长忽视家庭教育,或因为家长本身道德观念不成熟,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。如果问题家庭不自新,罪错孩子就很难悔过。”顾贝蕾分析。
郑州市检察机关开展法制进校园活动,顾贝蕾进行宣讲。本人供图
之后,顾贝蕾尝试着在办案过程中开展亲职教育,对涉案未成年人进行帮教的同时,一并对他们的父母进行教育,督促其切实履行监护人的监护教育职责,为涉罪未成年人、涉罪未成年人家属重塑正视问题、和睦理性的家庭环境。
顾贝蕾和同事们的想法得到了院领导的认可。在院党组的大力支持下,登封市检察院一起创办了“贝蕾关爱课堂”,每周定期组织涉案家庭成员集中学习交流,为他们提供各类法律和道德类学习资料,同时利用寒暑假举办封闭式的亲职教育学习班。
亲职教育学习班集中5天时间,聘请优秀老师授课,食宿学统一安排,不收取任何费用,只要求涉案孩子的父母暂时放下工作和手机,与孩子同吃同住同学习。而顾贝蕾则和同事们全程陪伴、全程监督,有针对性地对每个家庭设置帮教方案,从学习和生活细节开展教育、感化、挽救。
罪错未成年人悔过之后,顾贝蕾和同事们坚持对他们开展“一跟踪”“一回访”,巩固帮教成果,也不断收获着惊喜。
通过帮教和亲职教育,曾经嚣张跋扈的小郑变得彬彬有礼起来,俨然换了一个人。小郑自学了厨师手艺,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工作,并和妈妈一起成为“贝蕾关爱课堂”的长期义工。一段美好的相处后,小李和父亲消解了十几年来的偏见与误解,他在拳击的训练中更加刻苦投入,前不久还拿了拳击比赛的好成绩。今年疫情期间,他们还主动申请成为抗疫志愿者,获得社区百姓们的赞扬。
顾贝蕾宣讲。本人供图
惟愿蓓蕾尽成花。顾贝蕾和同事们不断健全完善亲职教育课程体系,对2100多名问题少年及家长进行亲职教育。值得欣慰的是,连续11年来,他们所帮教的510名涉罪未成年人没有一名重新犯罪。
2018年10月,最高检“一号检察建议”发出后,顾贝蕾结合办案认真履行法律监督职责,紧盯“一号检察建议”监督落实,持续跟踪问效,使得全市76所存在校园安全隐患的学校得以规范整治。
顾贝蕾始终坚持“办理一案、教育一片”。2018年,顾贝蕾被最高检选拔为央视大型法治栏目《守护明天》主讲,节目播出后引发强烈反响。2019年,她入选最高检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团,深入南疆四地州,为偏远地区数万名师生送上了急需的法律锦囊。
“新时代,新征程,我将继续不忘初心,在未检岗位上呵护蓓蕾花开!”顾贝蕾笑容灿烂,话语铿锵。(中国青年网记者 刘尚君 实习生 李鑫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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